第七十九章
雪舞枫山 by 水临枫
2018-8-6 06:01
有旗牌官急跑了进来,大叫道:“范将军!不好了!有人劫营!”
范此不信道:“放屁!兵书上说,劫营之事,须等月黑风高,敌人无备之时,如今天还没黑,怎么会有人劫营?再者,这江南乃是鱼米富饶之乡,文章锦锈之地,比不得三秦三晋之地,吴越浙赣三省,素来民风懦弱,就算你们日了他们的娘,这些江南人还要给你们赔个笑脸!怎么会有强敌?你再去探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那旗牌官无奈,转身就走,刚二堂外,向后就涌进来一团子的亲兵,手上的白蜡杆梨花枪被人齐齐的斩断,闹哄哄的四散向里退,人丛之中,人头乱飞。
一匹大宛良马,踏着满地的死尸就冲进了后堂,马上人左右双刀急舞,亲兵们就如同麦秸一般,刀过处,人头如西瓜般的滚了一地。
范此脸色大变,壮着胆子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马上的赵五扬双刀仰天狂笑道:“姑苏泼皮赵五,马踏你的连营了!那上面坐着的,可是郭离?”
范此颤声道:“我乃三江节度使的副将范此!贼子敢而?”
赵五笑道:“也行!抓住你时,不愁不知道郭离那王八蛋的下落!杀——”
范此大叫:“快拦住他!”
赵五马踏大堂,双刀动处,哪有一合之将!亲兵们被赵五杀的怕了,都向后堂退,想让主将出来,和他决战,哪里知道主将全是书生,比他们更不济事呢!
众亲兵见赵五发狠,哪敢往上冲?无奈将令难违,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围。有聪明的亲兵也明白过来了,原来主将没有本事,要拿他们的命来填刀,拼死贼人哩!当下机灵的就嘴里大喊起来,身体却悄悄的向暗处退去,寻机跑路。
范此见亲兵果然依令,马蜂似的围住赵五,急抽身向堂后就跑,赵五在马上瞟着他哩!将左手刀插回背后刀鞘,抽出背上的标枪来,“嗖——”
的一声,将他的生生的钉在门框之上。
来不及跑的营妓们,吓得一齐掩面大叫,范此疼极,大喊起“救命”来,主将如此不济,下面的亲兵们面面相觑,再不肯上前拼命,急丢了手中碍事的断枪,各找出口逃命。
跟在后面的一百多名混混一齐纵马涌了进来,赵五拎小鸡似的一把拎起范此,大笑道:“姓范的!我来问你!郭离何在?”
樊若兰依赵五之言,带二百精骑,风似的围着大堂巡弋,斩兵杀将,专挑那些营房外,大喊:“不要慌、不要乱”等语的军官祭枪,两只玄冰锋钢梨花枪前,挡者立毙,片刻工夫,已有十几名军官,命丧于她的枪下,大堂外乱兵虽多,然没有人组织,象没头苍蝇似的乱跑,那边又听人喊:“主将已死!你们各自丢掉兵器,逃生去吧!”
“降者名死!”
两条火蛟早就烧完了,整片驻地一片火海,又有百余名混混在器械库中,得了连环弩,躲在大盾牌后乱射,跟着马兵也冲了过来。
众兵卒见大势已去,纷纷丢掉手中不管用的兵器,扯掉号衣,四散里逃窜,逃不掉的,只得跪地投降,以求不死!
一名中军官还在道:“你们不要慌,快使人去报老爷得知!”
樊若兰催马抢上前去,右手枪打掉他手上的刀,左手梨花枪直抵在他的咽喉,妖喝道:“郭离在哪里?”
那名中军官已知万万不是她的对手,脸色发白的道:“下午就去了杭州城,或许立即会回来!”
樊若兰媚目一转,掉转枪头,用枪尾的云头当做判官笔使,点了他的麻穴,丢在一大堂的石狮后面,吩咐人看好,说有大用,复又寻人厮杀起来。
一个半时辰以后,赵五杀散了余杭军,令牛展、汤林、张杆带人,清点货物,看守粮草、分发兵器,找了一张十石的硬弓,选了三壶狼牙箭收了,樊若兰却在郭离的后堂内,搜到黄金二千两,白银三万两,古玩字画古董一车,妻妾二十三人,婢女八十人,营妓二百名。
赵五看带郭离妻看小说^.V.^请到妾上来的混混们,都是眉开眼笑,档下立起老高,心中一动,吩咐韦明成,将余杭营中的将官,不愿降的一齐斩首,把他们的妻妾一起集中起来,严加看管。然后将婢女、营妓,嫁与混混,把斩首的将佐妻妾,一齐贬为营妓,供兄弟们玩乐。营下兄弟一片欢呼。
有营妓道:“若我们不想嫁与你们这些乱军,又当如何?”
赵五笑道:“既是不愿,念你们也同我们一般,同是贱民,也不为难你们,由你们自去!不过要等天明之后!”
营妓们聚在一起合计,不一会儿已有结果,有人笑道:“既是如此!我们遵命就是,不过相公要我们自己挑!”
第五卷:吴越争战 第四章 脱身不得
赵五笑道:“只要不挑我!我的兄弟们自己又愿意,随便你们班配就是!”
营妓中有人调笑道:“将军如此俊美!我们可不敢痴心枉想,我们这些人中,除非翟蕊在此,方能配得上将军!”
赵五笑道:“某家只是泼皮,吊的将军!翟蕊是谁?漂亮吗?”
营妓又有人笑道:“与你身边的女将一般,都是沉鱼落雁的容,倾国倾城的貌!”
樊若兰听有人拿她和营妓比,顿时大怒,柳眉就立了起来,刚要发怒,赵五笑道:“若兰不必如此!她们身为营妓,也是迫不得已,同我们一般,俱是可怜人!”
樊若兰想想也对,若不是自并己好武艺,带着老娘,杀死来抓她的东厂走狗,说不定现在也是一名营妓!
赵五又命时天俊纠合愿降的将官,收拢败兵,想留为已用。吩咐将副将范此,和那名被樊若兰擒住的中军官陈解,分开问了口供,不久即知郭离的去处。
赵五不由沉思起来,按理,郭离身为三江节度使,不会不等天明就回来,等他天明出城,定会遇上败兵,告知大营被袭,定会拨转马头,复回杭州城中,调三江各路大军围剿,到时被他反咬一口,荼毒就深了。
杭州城高且固,守军万人,要强打杭州,必要十万精兵不可!他们区区数千人,哪能强攻杭州城?要抓郭离,看来可有些难了。实指望袭了余杭大营,出奇不意,就可抓住郭离宰了,然后马不停蹄的再拿郭离的金批令箭,赚开杭州,现在郭离就在城中,拿他自己的金批令箭,就不可能赚开杭州城门了。
樊若兰见他沉思,芳心中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柳眉一挑,轻笑着将素手俯在他的耳边,吹气如兰的道:“五哥!是不是想杀了郭离,赚开杭州城啊!”
赵五喜道:“你有办法?”
樊若兰笑道:“早说了你呆头愣脑的,只知冲杀,你还不信!办法就在这个中军身上!可如此这般!”
赵五大喜:“指着那个中军官陈解喝道:”陈解!你想死还是想活!“
天色微明之中,城头上郭离匆匆看了一眼,城下吊桥边,果是他的中军官陈解,骑着一匹战马,停在吊桥边,身后跟着一名亲兵,当下高声道:”陈解!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