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拨打电话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乘坐的飞机飞临太平洋上空】
　　【机身忽然剧烈晃颤】
　　【机舱内的指示灯乱闪一气，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人们惊恐地尖叫，各种小物件漫天飞舞，一位空姐坐到你腿上请求你抱紧她】
　　【你询问这位空姐发生了什么】
　　【空姐说她也不知道】
　　【机身的晃颤幅度越来越大】
　　【你能明显感受到机身在倾斜，你意识到飞机正在向下俯冲，你知道你必须做点什么】
　　【你撕开了机身】
　　力气大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你抱着空姐从破口处跳了出去】
　　【寒冷的风灌进你的衣领】
　　【你意识到你仍身处高空，从这里跳到海面可能受重伤，于是你跟随飞机一起坠落】
　　【在即将坠海的时候】
　　【你双腿猛蹬飞机，强大的反作用力使你逆转下坠的势头，身体短暂地滞空】
　　【飞机以更快的速度坠海】
　　【飞机在接触海面的瞬间炸成一颗大火球】
　　【你坠入海中】
　　【你的身体发生多处轻微骨折】
　　【你自愈了】
　　【空姐因不能承受坠海的冲击力陷入昏迷，你观察到她嘴角出血，你怀疑她的内脏发生了破裂】
　　【空姐逐渐失去生息】
　　王染仔细阅读关于飞机失事的那段文字，越看越觉得像遭遇了EMP袭击，可海里哪来的EMP呢？
　　【你听到海底传来奇异的哀鸣声】
　　【你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分钟后，一股怪异的精神力量从海底涌了出来】
　　【你游刃有余地坚持了一会儿】
　　【你轻松写意地坚持了一会儿】
　　这是新抽到的紫色天赋【有两下子】在发挥作用，王染皱起了眉毛，因为【有两下子】发挥作用意味着这是超出他处理范围的状况。
　　【你坚持不住了，你的精神受到强烈污染，精神属性急剧下降】
　　【你的精神属性降低至400】
　　【你的精神属性降低至200】
　　【你的精神属性降低至100】
　　【你开始产生幻觉，你仿佛望见了一条游曳于星空中的千足巨虫】
　　【你的精神属性下降至50】
　　【你沉溺于幻觉中，你认为自己是一只生活在千足巨虫身上的寄生虫，你的身体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化】
　　【你的精神属性下降至10】
　　【你的自我认知发生了强烈的扭曲，你的身体彻底异化成一只丑陋的怪物，你的理智几乎被消磨殆尽】
　　王染眉关紧锁。
　　他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陆地上有地震，
　　海里有精神污染？
　　【你触发了「鬼神降世」】
　　【你的精神属性上升至520】
　　【你的精神属性暂时归零】
　　【一位强大的鬼神降临了】
　　【祂允许你知晓祂的名号】
　　【霸王】
　　猩红的火焰以燎原之势席卷每一枚文字，整片视野都熊熊燃烧起来，但王染依然紧皱眉头。
　　鬼神降世是有持续时间限制的。
　　虽然霸王有盖世之勇，但也不能一直庇护他。
　　【你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霸王仰天长啸】
　　【睥睨八方的霸气驱散了哀鸣声中的精神污染】
　　【……】
　　【「鬼神降世」的持续时间结束】
　　【霸王遗憾地离开了】
　　【海底的哀鸣声悠长不断，你感到万分痛苦，精神受到强烈的污染】
　　【你的精神属性降低至400】
　　【……】
　　【你的精神属性降低至100】
　　【……】
　　【你的精神属性降低至10】
　　【……】
　　【你的自我认知发生了强烈的扭曲，你的身体彻底异化成一只丑陋的怪物，你的理智几乎被消磨殆尽】
　　五百多的精神属性在星空巨兽这里依然不够看，根本顶不住巨兽的哀鸣。
　　【你死了】
　　【由于您的眼球发生了异化，无法触发「死不瞑目」】
　　【模拟结束】
　　【本次模拟，您未达成任何新成就】
　　【由于您未达成新成就】
　　【本次模拟无法获得奖励】
　　“海里不能模拟吗？”
　　王染又尝试了几次，每次都因为精神污染而死，似乎整条航线都被精神污染笼罩了，他不得不放弃在飞机上模拟。
　　他轻叹一声，身体后仰躺进柔软的座椅里。
　　他的精神逐渐放松下来。
　　这或许是他在这十几天里唯一一次放松的机会。
　　……
　　伴随巨大的呼啸声，飞机在罗纳威岛的机场降落。
　　王染作为头等舱乘客优先下飞机，他离开机场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拨打他在模拟中得到的那个号码。
　　永安市医院的事情发酵了24小时，是时候借势了。
　　1273157988
　　他虽然在模拟器里拨打过一次这个号码，但现实里还是第一次，在按下拨号键的同时，他的内心也随之荡起了波澜。
　　不知道接电话的是哪一位？
　　嘀——
　　听筒里传出格式化的女声：“请输入特别通讯编码！”
　　8017192
　　“编码校对无误！”
　　“正在为您转接！”
　　“请稍候！”
　　听筒里响起悠扬的古筝，王染耐心等待了半分钟，电话终于被接听了。
　　“发生什么大事了？”
　　听筒里传出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王染思考了几秒，逐渐将这声音与脑海中某位大人物的声音对应了起来。
　　他沉声道：“您好，我是王染。”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
　　“我是在永安市第一医院的那个超凡者。”王染缓缓说道，“我想您应该知道我是谁。”
　　老人慢悠悠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和通讯编码？”
　　他没有否认自己知道王染。
　　“是您在未来亲口告诉我的。”王染顿了一下，“那是一个死无数人活一人的未来，您给我这个联系方式让我改变那个未来。”
　　老人沉默几秒后说：“有意思的答案。”
　　“我知道你，你自称末日使徒，说要在下周末为永安市带来末日，还说永安科技大学底下有什么……终极武器？”
　　王染坦诚道：“话是我说的，但我说那些话是为了引起重视，我不是末日使徒，我只是曝光他们和他们将要做的事情。”
　　老人慢条斯理地问道：“杀人也是为了引起重视？”
　　王染解释道：“他是末日使徒的一员，他朝我射了一枚毒针，我不清楚他还有没有别的招数，只能把他杀了。”
　　老人缓缓说道：“就算他是所谓的末日使徒，你也应该把他交给法律，而不是……”
　　王染打断道：“我认为我是正当防卫！”
　　超凡者之间的战斗，电光火石间就能决出生死，对敌人留手就是白给。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
　　王染深吸一口气：“您的联系方式是您自己给我的，希望您能相信您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地壳下沉睡着一头来自宇宙的星空巨兽，末日使徒正准备唤醒它。”
　　“这头巨兽一旦苏醒，整个亚欧板块都会支离破碎，那是一场没有人能抵抗的灾难。”
　　“我没有危言耸听，我看到过未来的景象，那是死无数人活一人的未来，永安市的上百万居民一天之内就几乎死伤殆尽！”
　　“避免这场灾难的唯一方法就是阻止末日使徒唤醒它！”
　　王染忽然瞥见几个神色不善的黄种人。
　　他不禁心中一紧，
　　罗纳威岛是末日使徒的安全岛……
　　“我这边遇到了一点麻烦，晚些时候我再给您打电话。”
　　王染挂断了电话。
　　他转身朝机场里跑去，他听到身后传来错乱的脚步声，是那几个黄种人追上来了。